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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无甘南 诗画舟曲丨游园随笔

发布时间:2022-04-11 11:14:42 来源: 花开舟曲 作者: 点击:

游园随笔

李龙娴/甘肃舟曲

御景公园,是舟曲老百姓的叫法,官方叫它岭草湿地公园。它宁静而清幽,默默地坐落在峰迭新区,一副与世无争的淡然神情。它从建成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宫门深锁,而是彻底对外开放了。公园的回廊、亭台、池水、游鱼和睡莲花,那些第一次在舟曲露脸的树,还有那些欢欢喜喜的花儿,都来和百姓见面了。

万物放开手脚,滋润活泼地活着。那些叫不上名字的爬藤,仰着卷毛脑袋,呆萌得很。另一些分泌奶汁的植物,大大咧咧、悠悠闲闲,比赛似的随意爬延。一些天真未凿的爬藤,脑袋高高扬起,像甘肃武威的马踏飞燕。一些懒汉爬藤,席地而卧,一动不动,谝着闲传。

麻雀特像瘦猴,一点儿也静不下来,它们的小脑袋点呀点,小尾巴闪呀闪,神经兮兮的,它们左转右看,上窜下跳,一刻不闲。我不懂鸟语,不懂它们的习性,不懂它们为啥不慢点儿生活,为啥不学一学鹅先生的派头?为啥那么急地跑,那么急地吃,那么急地说?


我家院子里的麻雀,有点儿家养的味道了。它们静静地卧在空中的电线上,让风掠过全身,一言不发,那样子好像在说:“生活太不易了,太沉重了!”我有些心疼那样的麻雀。


御景公园的麻雀,却一直在蹦跶,那里难道有富含兴奋剂的籽实,它们误吃了?那些麻雀,状态活泼,它们没有撒懒享福的命。我想,蹦蹦跳跳是它们的常态吧?停滞倒是非常态吧?不足拳头大的那些小精灵,到底有多大精力,多少潜力,才能供它们日复一日地折腾?人若那样饱满亢奋,是不是状态更昂扬一些?那样的快节奏状态,难道不像如今在中国一线城市工作奋斗的创业人?它们等不及夜幕降临吧?它们肯定盼着夜晚早点到来,好把一脑袋的瞌睡挂在睫毛上。


薄云遮挡着烈日的时候,我喜欢一个人踱进御景公园,享受一种巨大的清静。


御景公园,依山傍水,北面一排高山,南面一条白龙江,日夜吐着浪花。一座宽阔结实的水泥桥,打通了被江水隔断几千年的两岸。水泥桥的一头,正对着气势不凡的御景酒店。


一般来说,一个地方,不论北方南方,无论中部西部,无论平原山峦,只要有山有水,有树有草,鸟就垒巢,人就建房,就会出现村落。千千万万的村落和城市,就是这样形成的。

我常常静静地端详御景公园,发现它一个个的奇妙之处。

那一池又一池的清水,是白龙江供应的活水。有几处地方,是人工围成的湖。湖边栽着各种树,除了垂柳,其它树木都把枝丫伸向了蓝天,把影子扑进了湖里。湖的一端连着主渠,主渠像一条游龙,引着游人自然前进。廊到哪里,水到哪里,人就到哪里,花草树木也就到哪里,一切都那么顺遂如意。

沿着长廊行进,恍若踏进了一处南方园林。枣色回廊解人心意,刚想转身,它就造一个弯儿,弯儿的大小缓急恰到好处,真是廊随人意!整个御景,廊道折叠,湖水荡漾,影子斑驳,混合着草木清香的空气让人迷醉,蔚蓝的天穹,白纱般的云停在山尖,啾啾的鸟声忽远忽近,此处真是一个心旷神怡的胜地。


御景的任何一处,都是一幅可以悬挂在厅堂的活油画,游人就是画中人了。

白龙江和御景公园,像一对佳人立在那里。在我与公园独处的时刻,我痴痴地望着那条奔向东方的龙,久久无语。


古人云,上善若水,心如止水,君子之交淡如水。凡此种种,都不是说水,而是论人。人和水一样,遇山绕山,遇石打石,遇田漫田,人有水性,永不屈服。

如果舟曲没有白龙江了,那将是一幅多么不堪的情景!


白龙江遇雨则涨,浪头翻进御景,各个水渠的水量大增,一尾尾橘红金黄雪白的鱼儿,嬉戏在渐次丰茂的水草之中,睡莲之间。它们既有在暖气和氧气的高价玻璃缸里养尊处优的心态,也有随遇而安的格局。在野外,在冰凉刺骨的河水里照样安身立命,把动人的游姿展现给人们。


夏季,御景的各种花儿竞相绽放,玫瑰、牡丹、太阳花、八瓣梅,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外路花儿,夹道欢迎着游人。

多想有房一间,有园一片,种菜,养花,看湖,听鸟,过一过隐士的生活!


以假乱真的仿木回廊,引着我不断前进。

听着自己的脚步,听着哗哗的水声,闻着混合着花草的泥土味儿,我暂时忘记了百样烦恼。


一个公园,若没有很多树,若没有垂柳,就少了一大部分柔性。垂柳属阴,它们命贱易活,婀娜柔软,像刚从森林里跑出来的野人儿,只要两日不见,它们就换了发型,发量巨增,长度吓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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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垂柳共处,就会莫名地轻松舒畅。柳枝拂过脸颊,心底就会泛起一股淡淡的忧伤,就能看见柳烟深处,一队骑士呼啸而来,他们两鬓染霜,思乡之情让他们眉头紧锁。


御景的一种怪树,叶子像枫叶,六个尖,拖拽着一身飘带,像美丽的飞天。那一张张光滑卷曲的淡黄飘带,印着流线性图案,让人浮想联翩。

我的耳边忽然飘来了俄罗斯那首著名的乐曲《白桦树》,我似乎化成了一片真空,完全不存在了。


人这种生灵,真怪啊!只要看见心仪的风物,就会条件反射般的沉醉难抑,内心就会涌起一首相应的曲子。


柿叶油光可鉴,刚抹了发蜡一样。季节还早得很,远没到柿子成熟的时候,当然看不见一片火红的风景了。

芦根草,身子一节一节的,齐刷刷地钻出墙,保持着蛙泳的优美姿势。它们环顾左右,惊叹着万木的茂盛,且不忘与风闲聊。


一大片彩云误入毛毡般的草坪。一片深红,一片浅红,一片玫红,一片粉红,组成了一幅崭新的春锦。


一大片浅桃红,溪水一样漫过来了。溪水找不到人为的渠道,就随心所欲地到处漫流。它们流到哪里,那里的草木就羞红了脸,好像遇到了心爱的少年。

清风来了,推出了道道涟漪,彩色的浪花推涌着。那些浅桃红,麦杆一样繁密,它们笑得腮帮子酸了,浅桃红都淡了。

那些肥嫩的苦苦菜,黄花菜,在草丛里焦急地探着头,欲把一身壮硕,敬献游人。


凉风沿着地皮翻着跟头,追逐着女人飘然的裙裾。整个御景充满了一种大静,好像大彻大悟的心灵。


作者简介:李龙娴,女,汉族,舟曲县城关镇人,作品散见于《甘南日报》和《格桑花》《舟曲文艺》等报刊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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